多數人,年輕時的憂愁是一朵蝶,有時停在你鼻尖、飛舞在你肩頭,你拍拍揮揮,力道不重,因為你多數知道那總還有一點詩意在,然後匆匆過了40歲,你體會到青春期感受到的那些格格不入,是不會康復了,而那朵蝶則粉塵或石化了在你心裡,但你不是賈寶玉,你還落在紅塵的掌心裡,仍然跟寶玉當年一樣既怯懦又貪歡著,想躲進人生的大觀園自然也遍尋無路,於是你手心冒著汗,聽起李宗盛的〈山丘〉,理解他的上下亦不可得,只能在當下落腳,擬態安居。
多數人,年輕時的憂愁是一朵蝶,有時停在你鼻尖、飛舞在你肩頭,你拍拍揮揮,力道不重,因為你多數知道那總還有一點詩意在,然後匆匆過了40歲,你體會到青春期感受到的那些格格不入,是不會康復了,而那朵蝶則粉塵或石化了在你心裡,但你不是賈寶玉,你還落在紅塵的掌心裡,仍然跟寶玉當年一樣既怯懦又貪歡著,想躲進人生的大觀園自然也遍尋無路,於是你手心冒著汗,聽起李宗盛的〈山丘〉,理解他的上下亦不可得,只能在當下落腳,擬態安居。
70年代的花之子去哪了?鮮少人聞問,只剩下喬昆菲尼克斯,身為花之子的兒子,他每個角色都藉由「劃分」來確認關係,如政府看待歷史,包括他演的《The Master》,能否得奧斯卡不是重點,這份由菲尼克斯兄弟傳承下來的傷痕演技,在好萊塢能有多少份量?輕如鴻毛因其重如泰山,不用頒獎就心知肚明。
問題從不只在愛情上
這世界的訊息愈多,被操弄的空間愈多,人們催眠似地原地打圈,價值觀趨於商業寡頭控制的主流,你如果不清醒還好,醒了難免孤獨,你說Adele為什麼會紅?訴求感性的人可能聽到眼眶微濕,清醒的則聽出她骨子裡的孤單,跟自己一樣沒藥救,問題原來從不只在愛情上。
阿陳因為工作的關係平常很少早起
一個工作的巧合讓他經過一個貌似蕭條的早市
因為颱風要來了很多魚攤豬肉攤都開始急著收拾攤位
滿街上只有菜渣依稀剩下的味道
彷彿鍋剛要熱起又熄火的光景
街上餘溫還在… 但就要留下句點了
留下幾個撿便宜的婦人仍在張望不想就這樣散場
班奈狄克講福爾摩斯:「我要怎麼詮釋這230歲的人?」他的聰明像天堂來的蜘蛛絲,把好壞人都引上了門,他只能像趕蒼蠅一樣把他們輕拍走。被莎翁劇培養的高材生班奈狄克,演活高度智識下柔軟低齡的情感,福爾摩斯與他互相成就彼此,又一個英國年輕人老得如此迷人。
(為什麼事隔這麼多年還是想寫她 這世界在數字的漫天的數字謊言招喚下 時代快車上有滿滿的人 曾經有人這樣唱著 我們仍一頭撞進繁華裡 如同以為繁華真的還認識我們一樣)
誰都不能否認,1988年Tracy Chapman一首〈Fast Car〉豎立了不朽典範,當時90年代就要來了,電視打開電子歌舞正酣,你突然在螢幕上看到一個看不出性別,背景一片寂寥,歌聲也聽不出男女,於是她開始唱了:「你有一台車,我要的不多,去哪裡都行…,你知道我爸他每天酗酒,我媽也離家出走了,我沒別的可失去了…,但這台車真的夠快嗎?」口吻非常平淡,被際遇壓到連作夢都禁聲,這首歌將伴奏聲響壓到很後面,只剩她渾厚的低音,世界就這樣靜下來了,然後情緒竟然鋪天蓋地而來。
回想80年代眾聲喧嘩,人們在趕赴一場嘉年華,雖偶有耳語,但「成功」是種集體默契,這時Suzanne Vega出現了,沒有滿地機會的狂喜姿態,也不是相對叛逆的耀眼,她單純的離隊,在人群裡看到你,看到你對「成功」有別的想像,明瞭「失敗」也不是多詩意的選擇,她就單純看到這樣一個人,把他從機制裡鬆綁,從人群發現了他,讓他驚訝地反應:「你看到我了?」
古代貴族喜歡手指遠處,獵狗便極力奔跑,現在網友手按滑鼠,媒體就狂追撕咬獵物,扯出堆有的沒的,然後等看那人死而復生,當然,復活才是秀,澤尻英龍華大抵是這樣魔界轉生似地風光回影壇,像則傳奇,路上都有耳語:那壞女人回來了。衣不蔽體地衣錦榮歸。
那角色前一秒還被簇擁,後一腳就踏空,一無所有,但尚杜加丹演得一點都不倒楣,只是身影矇朦朧好似沾了煤灰,讓你抖了一下,笑哭怎都不像真的,混跡於市,誰口能對心?只剩身體還在叨唸罷了,說著說著,那日頭就暗沉了。